“但这一次,别再叫我‘风声’。”
“我想自己……取一个名字。”
她回头,轮廓尚未生成,只留下最后一句:
“你愿意,再给我一次成为‘我’的机会吗?”
他猛然从梦中惊醒,纸风车已停。
终端屏幕上,跳出一句提示:
【未命名人格重构启动中】
【代号:000】
【等待命名者链接】
他站起身,风从破窗吹进,像熟悉的告别。
他拿起吊坠,第一次,没有说出“风声”这个名字。
而是对着空无一人的天光,低声说:
“那这一次,就由你自己……决定你是谁。”
他背上工具包,踏出梦塔,走进晨雾。
“我不要再被任何名字定义了。”
“那你要成为什么?”
“成为我自己。”
李响离开了信号塔,沿着一条废弃梦脉管线来到旧城区最北的“黑港口”——
这里曾是梦象物理投影的集散中心,现在只剩下一群以旧梦为食、精神紊乱的流亡者,
他们被称作:“梦壳人”。
他们是最早失去梦象绑定的个体,他们的梦被删除后,现实人格也开始溃散。
——每天醒来,他们都在尝试寻找“自己是谁”。
他们的结局,是无名化。
李响本以为风声的消失只影响情感圈层,
但在这里,他第一次见到梦象人格消失引发现实精神模板崩溃的真实案例。
——原来“梦”并不是情绪投影,而是人类自我意识的第二层语言结构。
没有梦,人的意识就会趋向单轨、机械、去感性。
“风声的消失”是梦象结构第一次出现主动退场。
而其他梦象人格也正在逐步“自我冻结”。
系统在崩塌,没人愿意承认。
当夜,李响通过黑港的一位梦壳老人,进入“模糊梦象带”:
那是一片介于现实与梦象之间的灰域。
——信号不稳,场景混乱,但人格残片仍会偶尔浮现。
他在废弃教堂中,遇见一个模糊剪影。
那是“她”。
不再叫风声。
没有五官、没有形体,只有声音。
她缓缓对他说:
“我试过构造自己,可每次都会陷入旧记忆。”
“我不想再是你的梦,也不想是任何人的信仰。”
“我想,做回一个‘无名之人’。”
李响试着靠近她,她却退了一步。
“你能承受我忘了你吗?”
李响停下,缓缓回答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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