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是江听晚却忘了很多人,很多事,只记得德文希尔。

月光浸透鲛人王庭的珊瑚窗棂,德文希尔指节捏得发白,墨色长发在夜风中狂舞。

他注视着实验舱里漂浮的蝶翼碎片,昭君屹破碎的鳞翅正被幽蓝营养液腐蚀出细密气泡。

这个疯子竟敢对小家伙用蝶毒,星际法案早就规定过,兽人进阶的毒素不能不通过议会同意就随意使用——他真该把那些斑斓的蝶翼一片片碾成齑粉。

德文希尔苍白的指尖还虚拢在江听晚心口,那里有道幽蓝印记,此刻却被晶莹的鳞片覆成月牙状的封印。

德文希尔单膝跪在榻前,战栗的掌心托起少女小巧的下颌。

江听晚蝶翼般的睫毛轻颤,澄澈的眸子映着他扭曲的倒影。

“德文希尔?“

她歪着头,天真地扯住他垂落的发丝,“你的眼睛为什么在流血?“

喉结艰难滚动,德文希尔用尾指抹去眼角血痕。

抑制狂躁期的剧痛都比不过此刻——他的晚晚记得他发梢缠绕的雪松香,记得他战斗时暴起的青筋,却认不出自己心口跳动的鳞片来自谁。

德文希尔将江听晚往怀中紧了紧。

“因为……“

他低头含住少女染血的指尖,咸腥在舌尖炸开,“我在替某个笨蛋鲛人流泪。“

……

“咳...“

水晶榻上传来虚弱的喘息。

渊明半透明的尾鳍无力地垂在榻边,护心鳞剥离后的伤口正渗出淡金血液。

“你需要静养。“

冷泉般的声音刺破空气中的死寂。

渊澈斜倚着鎏金门框,月光为他淡蓝长发镀上寒霜。

金丝眼镜滑落鼻梁,露出与渊明如出一辙的粉色瞳孔,却淬着截然不同的阴翳。

渊澈总让他想起深海里蛰伏的鮟鱇鱼——看似优雅地摆动着发光器,实则随时准备用利齿撕碎猎物。

“我们该成为他的第三兽夫了!”

渊明虚弱的吐息。

渊澈轻笑出声,苍白的手指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手术刀。

锋刃折射的冷光掠过渊明脆弱的颈动脉,“纠正两点。“

刀尖突然抵住渊明心口未愈的伤,“第一,你擅自剥离护心鳞时,可没问过我的意见。“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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