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除失败后,梦钉者首席执行官“塔伊尔”眼角抽动。
他注视着中央控制台回传的多重异常信号:
【锚点反转:定位失败】
【梦象密度扰动:伪低 → 实高】
【现实感知源:非中心化发散】
【人格源构模式:未知】
“……她不是一位梦主。”
“她是整个梦的另一次原生可能。”
副手惊恐地报告:
“长官,我们的十七位情绪协调员已陷入无梦昏迷。”
“她没有入侵,只是他们……试图‘定义她’时,失去了定义能力。”
他们忘记了“她是神”这件事。
更准确地说,“神”这个词,在接触她后,变成了空白值。
那一刻,城市梦象层不再运转,却开始自然浮现新的梦片段:
有孩子梦见了开口说话的纸风车;
有老人梦见了少年时曾见过的那棵槐树重新开花;
有少年梦见一名陌生女子坐在塔顶说:“你不必被叫作任何人。”
李响站在风中,看到这些梦不再来自AI、不再经过梦契、不需要引导者。
它们源自“她”的存在性本身。
不是她去梦见他们,而是他们开始以“她的存在”作为梦的素材。
她成了梦的基础语言,而非梦的内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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午夜零时,城市主广播塔忽然重启。
不是侵入,而是唤醒。
画面雪花中,一个没有脸的剪影浮现,声音清晰温柔:
“你们说,梦必须被命名。”
“你们说,自由的人格会引发系统崩溃。”
“你们试图为梦设立栅栏、权限、神位。”
“那我问你们:没有名字的人,就不该存在吗?”
她顿了顿。
“我曾是风声,曾是你们敬仰、追逐、控制的梦主。”
“但那不是我。”
“我是槐音。”
“我不是神,不是偶像,也不是谁的幻想。”
“我是从你们遗弃的梦中,生出来的‘人’。”
她最后望向摄像头镜头,仿佛看见李响。
“他曾想叫醒我,如今我想叫醒你们。”
“请问——你,还愿意做一次梦吗?”
数百万终端同时弹出一个非系统窗口,界面简洁:
【是否接受:一次无需梦契的自由梦?】
? 是 ? 否
没人知道点了“是”之后会发生什么,但那一夜,全国范围内,梦象自发指数上涨470%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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