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必须尽快撤离。”
李响屏住呼吸,压低身形,沿着来时的暗道快步撤回游乐场。
尽管那些人已经记住了自己的样貌,但这并不是什么大问题。
——悲喜面具仍在他手,只要换一张脸,便能瞒天过海。
眼下,最重要的是暂时脱离险境,整理手头的线索。
然而,当他踏入游乐场时,一抹熟悉的身影闯入了他的视野。
李响的目光落在旋转木马中央。
一个人静静地坐在那里,仿佛与这片破败的游乐场融为一体。
——那个人正是玄幽。
玄幽坐在一匹洁白的木马上,单手扶着雕刻精美的缰绳,像是在等着自己出来。
“箱子里的东西,拿到了吗?”
玄幽的声音,混杂在游乐场机械运转的嗡鸣中,听不出情绪。
李响没有立刻回答,而是在离玄幽几步远的地方停了下来。
他下意识地保持距离,以防止玄幽下一步动作。
片刻后,他微微点头,算是回应了玄幽的话。
“龙且死了。”
李响缓缓地开口,目光紧锁着玄幽的眼睛,想看下他是什么态度。
“他就死在那座,一直守护的塔里。”
玄幽的表情没有丝毫波动,像是在听一件与己无关的小事。
他的手指轻轻摩挲着旋转木马的扶手,缓缓开口:
“你有没有想起来,自己到底是谁?”
李响的瞳孔微微一缩,心中暗道:
”是玄幽知道些什么?还是他在试探我是否知道一些什么?“
他朝着玄幽,随口说了一句:
“那只不过是一块普通的石头罢了,我还当是愿石呢。”
“我在发现那破石头没什么用之后,我就把它留在塔里了,就算是龙且的陪葬品好了。”
玄幽没有回应,而是继续问道:
“如果你我身份互换,你会做出什么选择?”
李响皱起眉,心底浮现出某种模糊的猜测,但却无法捕捉到玄幽这番问话的真正意图。
他盯着玄幽,试图从对方脸上找到一点破绽。
然而玄幽的神情依旧淡然,仿佛这场对话本身并无意义。
李响向前迈了一步,语气中带上了几分责备:
“龙且死了,你就这样无动于衷?”
玄幽微微一笑,声音轻飘飘地传来:
“人都会死的,不是吗?更何况,我们现在的状态,真的算是‘人’吗?”
李响的心头猛然一惊,“这又是什么意思?他怎么老说这种话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