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一声惊破了十年的死寂。
声音在街道上回荡,惊醒了沉睡的空气。
玛莎的嘴唇仍在翕动,但她已经说不出第二个音节——她的喉咙突然被某种温热的力量填满,像是饮下了整瓶松子酒。
她捂住发烫的面颊,看着自己的手掌在阳光下投下清晰的影子:那声音是真的,不是幻觉。
“我……我可以说话了!“她颤抖的笑声里带着哭腔,指尖触碰自己的喉咙,那里跳动着久违的声带。
“玛莎!”
面包房老板冲出店铺,声音沙哑却真实。他踉跄着跑向女儿,眼眶通红:“我们能说话了!”
声音如同野火般在整个夜莺镇蔓延。
铁匠放下了刚拿起来的锤子,对着空气喊出“今天真好”;酒馆老板娘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,高声宣布“免费供应松子酒”;孩子们从巷子里涌出,追逐着喊着“我们又能唱歌了”。
所有压抑十年的声浪轰然爆发,母亲们呼唤孩子的颤音、老人捶打胸口的嚎哭、年轻人的狂笑声,在屋檐下锈蚀的鸟笼间来回激荡。
撞得风铃也发出了清脆的回响。
很快的,夜莺镇又恢复了寂静,并不是因为他们的声音又一次被剥夺,而是他们开始寻找,家里留存的可以用来纪念的东西。
即使是白天、清晨,他们也点燃了火把,然后自发性地来到了那个立有葛蕾塔雕像的小广场。
他们将葛蕾塔雕像环绕成金色的光圈。
这座曾因锈蚀之灵的污染而蒙尘的雕像,此刻被镇民们用松果、面包花环和铜铃重新装饰——那些曾被诅咒的沉默岁月,此刻化作对新生的献礼。
很快就有人在空地上摆上了桌子,面包房老板将刚出炉的面包叠成塔状,上面撒着新鲜的松子。
铁匠铺的学徒敲响了教堂的铜钟,又挨家挨户地将风铃摘了下来,挂在雕像的基座四周。
酒馆老板娘捧出珍藏的松子酒,倒入碗中,任其在人群间传递,酒香与松脂的芬芳在阳光下交织。
穿粗布坎肩的镇民们将他们采摘的药草铺在了雕像周围,这些都是他们用来实验恢复声音的药草,现在已经不需要了。
“让我们唱!“
杂货店老板突然开口,他的声音沙哑却充满力量。歌声如同春日的溪流,从一人蔓延至整个广场。铁匠的锤击声化作节拍,面包房的孩童们拍打装满松果的木桶,酒馆的松子酒碗相碰发出清脆的叮咚。
“今天真好!”
“我们又能唱歌了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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