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是,变故并没有出现,
榜单上,生票的数量稳稳压过死票,一直到日落的钟声敲响。
总算是安然度过了这一天。
吕嫣紧张的掌心终于松开了,这一刻,她才意识到自己被濡湿的手心。
宋坚夫人像是疯妇一样失魂落魄坐在街头,嘴里不断发出轻笑:“老爷,老爷是不是可以回来了?”
百姓们都围观吃瓜,到底宋坚是生是死,他们并不关心,只是觉得这场精彩好戏马上就要迎来最高潮了。
“老爷呢?老爷在哪?”
宋坚夫人尖利的声音响在大街上。
谢胥听到耳侧传来一阵异样的动静,转过脸,看到了一群穿着绣衣服的人朝这边走了过来。
通政司,绣衣使。
这时候怎么绣衣使突然来了?“谢指挥。”
为首的一人胡须荏苒,眉峰威严,是绣衣使的首领,四品督公,谢胥叫出了来人的名字:“邓九公。”
邓九公瞥了一眼谢胥身旁的帏帽身影:“半个时辰前有人送了封信到通政司,让我们到城东白马巷寻找宋尚书,方才……我等已找到,尸首。”
四周哄堂响起一片哗然,什么?尸首?!
宋夫人已经疯了,冲上来:“你说什么?什么尸首?!”
绣衣使死死拦住疯癫的宋夫人,她嘴里尖叫不停:“生票赢了!赢了啊!凭什么杀了老爷?!”
甭管这位夫人平时是多跋扈,此时是真的绝望到天崩地裂。
邓九公看着谢胥,忽然有些复杂:“谢指挥,在宋尚书尸首上还有一封信,上面说京畿衙门用不正当的手段操纵投票结果,可有此事?”
谢胥眯起了眼睛,和邓九公目光相对:“此话从何而出?”
邓九公面无表情看着谢胥,终于说道:“把人带上来。”
身后绣衣使押上来一个人,谢胥盯着这人,眼底划过微光。
“昨日是不是有人找你买走了大量纸笺?”冯九公盯着那被押上来的人,正是纸铺的老板。
那老板浑身颤抖:“草民不知道那些纸是用来干嘛的,若是知道的话,草民绝对不会卖啊!”
邓九公看着谢胥:“谢指挥还有何话说?”
身为官门中人,去参与操纵一场生死闹剧,无论你造的是生票,还是死票,都一样是死罪。
谢胥看着那老板,面上表情丝毫没有动:“这中间怕是恐有误会,我昨日是吩咐人去买了纸,但是另有他用,并不明白此番是何意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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