月光下,两个男人的影子在地上拉得很长,几乎融为一体。
见赵樽不回答,荆州王满眼祈求的望着赵樽:“赵兄,如何?你可一定要帮我。”
“王爷,”赵樽咬了咬唇,声音同样低沉,“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。”
荆州王重重地点头,额前的散发被汗水黏在脸上。
赵樽转向韩蕾,两人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。
韩蕾会意,轻轻挽住沈王妃的手臂:“王妃,让孩子们把故事听完吧。小郡主正听到嫦娥偷吃仙药呢……”
沈王妃看着赵樽和荆州王离去的背影,眼神复杂,最终微微的点了点头。
待赵樽与荆州王的身影消失在回廊转角,韩蕾才收回目光。
她注意到袁德全仍跪在地上,便温声道:“袁管家一路辛苦,先去换身干净衣裳吧。”
韩蕾说着,向骆海使了个眼色。
骆海会意,亲自扶起袁德全:“袁管家随我来吧!”
骆海领着袁管家下去安置,韩蕾则陪着沈王妃重新坐下,继续讲故事。
骆海的书房内,烛火摇曳。
赵樽亲手关紧雕花木窗,又检查了门闩。
转身时,他看见荆州王正神经质地来回踱步,锦袍下摆扫过青砖地面,发出沙沙声响。
“刘兄请坐。”赵樽斟了杯热茶推过去。
荆州王却突然转身,双手撑在案几上,眼中血丝密布。
“赵兄,你相信我,我没疯。我知道你在苍州练兵,建棱堡,开荒种地囤粮草。”他声音嘶哑,“你是要反,对不对?”
烛火“啪”地爆了个灯花。
赵樽神色不变,慢慢啜了口茶:“刘何出此言?”
“赵兄,你不用瞒我。”荆州王抹一把脸,“我亲眼所见!那些棱堡的构造,根本不是防御流寇的!还有那些士兵的操练方式……”
赵樽放下茶盏,目光如炬:“刘兄真是观察入微。”
“赵兄谬赞,我也是逼不得已。”荆州王苦笑,“二皇兄多疑,在位时我如履薄冰,但好歹性命无忧。如今大皇兄登基,你也看到了,他容不下我们这些兄弟。”他颓然坐下,“一次不成,他还会追杀到底。”
窗外一片乌云遮住了月亮,书房内顿时暗了几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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