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进去吧和他好好的谈谈”谈逸泽似乎一点都不想理会房间内那无情的打砸声,转身就对阿娇说了这么一句。 “谈逸泽”阿娇也突然间像是明白了什么,眉头始终紧皱着。 她的双脚,已经换上了一双皮鞋。 身上,也不是昨日那粗布衣。而是顾念兮为她精心挑选的改良旗袍。 这一切的一切,让她看起来比之前年轻了许多,也美丽了许多。 她下定了决心,在谈逸泽的眼神示意下,打算迈开脚步朝着里头走进去。却差一点被一个铁罐子咂中 那铁罐子砸不中她,直接咂中了她侧的那扇门。 本来的铁门,瞬间凹下一大块。 这证明,将东西丢过来之人是用了多大的力道,更证明着这个人的火气有多大。 “文叔,咂中我可没关系,反正我是皮糙rou厚的。”扫了一眼大门上深深凹陷下去的那一块,谈逸泽开了口。 那神态平和冷漠,和寻常又是没有两样。 唯一可见的,便是这男人的眼眸。 那黑色的眼眸,瞬息万变。每一种情绪,都仿佛闪现了一遍。可你,最终无法捕捉到什么。 若是用书来形容这个男人,你会觉得他就像是一本百科全书。基本上,你要什么内容都能从他的身上找到。 但你要是真的想读懂读透,估计一辈子都办不到。 他还在笑,可背着光影站着的那个男人,情绪并不是那么好。 就算此刻,他的手上还抱着可爱的聿宝宝,你还是能从他的身上读到可怕的戾气。 “要是砸到了其他人,当然也和我谈逸泽无关”谈逸泽继续说着。 当说到“其他人”这三个字的时候,男人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身边的女子。 显而易见,他现在所说的那个“其他人”,指的就是阿娇。 “但我知道,有些人会心疼罢了”那个男人身上的寒气还在蔓延,可谈逸泽像是从未见到过似的,继续说着。 “谈逸泽,我什么时候要你这样三八了”不男不女的声音,仿佛在几秒钟的时间内染上悲凉。 房子里的光线真的很不好。 这和外面的阳光明媚,仿佛是两个世界。 而从他们现在所站着的这个角落,你压根也看不清屋子里的一切。 可蓦地的悲凉,你还是能轻而易举的察觉到。 “文叔,我这是为你好这样把她带来,你就不用每次都只能悄悄的站在远处看着她了” 谈逸泽的声音,一如既往的平静。 可他说出口的这话,却像是一个个的小石子,投进了阿娇的心湖,激起无数涟漪。 若这个人真的是她的谈妙文的话,那谈逸泽刚刚无非是换了一种方式告诉她,这些年谈妙文一直都没有离开她的身边,只不过躲在远远的角落路观望她的生活罢了。 这么说来,当年她试穿婚纱之时,她从玻璃橱窗外看到的那个身影真的是他还有,那一天夜里,她察觉到的树上那个人,还是他 那一刻,阿娇的心跳漏掉了好几拍。 “妙文” 她开了口,一步步上前。 “妙文,是我啊,我是阿娇”她如初次见面那般,和她介绍着自己。 印象中,他们的第一次见面也是这样reads;。 那一年,谈妙文被秘密派到他们的小镇上,抓一伙倒卖文物的人。阿娇就是在那次任务中遇上的。 那一次,谈妙文受了伤,倒在他们家门口。当时,血流了很多,他已经奄奄一息了。 镇上的条件不是很好,当时他们基本都以为这男人没救了。 可阿娇毅然将这个人带回家,他昏迷的那些天里,她都是默默的伺候着。等到他醒来,她便这般和他自我介绍。 “我是阿娇,我不是坏人” 十几年前都过去了,直到这一刻谈妙文还记得当初她的笑容有多真诚多动人。 也正因为这样,这个女人在他的心里刻下了深深的烙印。 光是听到后方的声音,谈妙文的浑身肌rou就紧绷了起来。 她在他的生命里,刻下了那么多的烙印。 就算现在,他不听声音也能辨认得出是她。 可他能怎样 如今,残破的他还有资格站在她的面前,许诺给她一生的幸福吗 但没得到他的回应,女人的嘴儿还在喋喋不休:“妙文,我等了你好多年” “你既然回来了,为什么不去见我你难道真的想看着我嫁给其他人吗” 她的声音,也透着一股子悲凉。 也对。 若不是她憋见那抹熟悉的身影,现在的她恐怕早已是人妻。 现在又知道,其实他没死,就是不出现而已,她怎能不为自己悲哀 再说了,她真是实在想不出,他竟然能活着回来,却不肯和她见面的原因 要说不爱,也不像是。 若是不爱,他怎么又会在她即将嫁人的时候又偷偷躲在外头看着 若说不爱,他又怎么会时常出现在她的小镇上 可要说爱,阿娇又犹豫了。 “妙文,告诉我好不好”此时的阿娇,已是泪流满面。 她感觉自己就像是个垂死挣扎的人儿。 死死的抓住救命稻草,又或者是等待着最后那致命一刀的来临。 “他们有的说你死了,有的说你不爱我,找到更合适的对象。可不伦是谁说的,我都不信,因为他们都不是你”她一边说,一边小步的朝着谈妙文走去。 “妙文,求求你给我个答案好不好”让她不至于那么悲伤,又或者是直接给她一刀也好。 这样搁在中间,不上不下,她活得好压抑。 “如今,知道了又有什么样的意义”那男人听着她说了那么多,只丢出了这样的大眼。 不男不女的声音,有些哑。 语调,冷漠而傲慢。 仿佛,他真的跟他所表现出来的一样无情。 可这个时候,本该乖乖呆在他怀中充当乖宝宝的聿宝宝却喊出来了:“文爹地,你弄疼我了” 原来,他还是做不到他言语里那般的冷漠。 感觉到她在哭,他的心还是会跟针扎着似的。 疼,无法洗脱。 但他不敢在这个女人的面前表现出来,所以他只能通过虐待自己来发泄。 只因为刚刚太过专注,没能注意到自己怀中的聿宝宝reads;。 看着他那双黑漆漆的大眼,谈妙文蹲下,将他放回到地上。 “去吧,带着你老子和不相干的人,离开这里”黑暗中,他的眼窝越发的深。 如同他的气息,让人有些压抑。 都说,孩子是这个世界上最敏感的生物。 就算他看不懂大人的世界,但他也能清楚的感觉到这气氛有些莫名的悲伤,不是他所喜欢的。 被谈妙文一放下,他便迈开小短腿朝着谈逸泽身边跑去。 跑到谈逸泽的跟前,他的腿儿和手一样的灵活,蹬蹬蹬的就朝着谈逸泽的大腿上攀爬。 看着那小树赖一样挂在自己腿上的小家伙,谈逸泽只能将他提起来,放在自己的肩头上。 “怕了” “嗯”聿宝宝哼哼唧唧,抱着他的脖子不肯松开。 “没事的。”谈逸泽揉着他的小脑袋瓜。 明知道危险还将他带出来,他当然会护他周全。 不然,要是这谈家的宝贝疙瘩受伤了,到时候非但谈老爷子要收拾他,连他谈逸泽的老婆大人都不会放过他的。 “爸,我要吃糖。”孩子果真是孩子,被谈逸泽安慰了几句,现在又开始惦记着他的糖果了。 听着聿宝宝的呢喃声,谈妙文也勾起一记苦涩的弧度。 若是他也能跟聿宝宝一样,因为几颗糖就将之前的一切都忘怀的话,现在也不至于这样悲伤了。 “你乖乖坐着等会就给你糖吃”谈逸泽哄着。 “嗯”只要坐着就有糖吃,聿宝宝乖乖点头,表示这一点他还是可以做到的。 “文叔,我们在外头等着reads;。你们还是好好的聊一聊吧” 谈逸泽看着屋子里的那一幕,开了口。 没等到回答,他便扛着肩头上的聿宝宝离开了。 分割线 “你走吧” 谈逸泽不知道离开多久之后,谈妙文才开了口。 那不男不女的声音,没有之前那般的冷厉。 但你还是能轻易的感觉到,他浑身上下的防备。 “我不走谈妙文,今天你要是不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,我就不走” 那人,似乎有着不一样的偏执。 也对。 倘若不是她,换成其他人的话,他也不用这样的悲伤内疚了。 “你要的解释,不是早已摆在你的面前吗”转瞬之间,他又突然狠了起来。 有东西,带着凉风从她的耳际呼啸而过。 “谈妙文,你知道我要什么”她没有躲,那东西也没有落在她的身上。 就算不用谈逸泽说,她也清楚这个男人不会伤害她。 一来,是因为她对他有救命之恩。 二来,她知道他会惦念着他们的情分。 “你要什么金钱,还是名利”他忽然就开始冷笑,不知从什么角落里拿出一大摞的钱,朝着她抛去:“你要的,都在这里。拿完就走吧,不够我也会派人给你送去的”他终于转身面对她。 但因为这房子里的光有些微弱,她只能隐隐看到他的轮廓 ,